“啊！”孟离还是往里头看了一眼，被尸体的惨状吓得跑开几步撑在栏杆边呕吐。
马导掸落烟灰：“你们先把她搬出来找块布盖着吧，我去看看那丫头。”
这回余奕臣可算是有所行动了，在后院矮屋下拖了四张长板凳临时拼了个简易停尸台供搬尸二人用。
“先用这个盖着脸吧。”闻志高看出庄司的表情不大自然，随手从另一边未受牵连的摄像机架抽了一块镜头遮灰布递给他。
庄司接过这块绒面的小方布，丝滑的面料捏在手里有几处粘连在一起略显毛糙。
方布大小有限，摊在手里也才稍大于巴掌，贴在平日里总以“瓜子脸美人”通稿上热门词条的李可艾脸上倒是刚好。
“走吧，我已经托好肩膀了。”庄司看着方布上那道因为翻面而显露的血痕，斑驳的深褐色隐约勾勒出了一根手指的形状。
这根手指印和同样为深褐色的方布几乎融为一体，只是恰好在盖脸时被自己无意翻了个面才露出来。
原来刚才摸到的毛糙是这个。
庄司看向闻志高，对方正后退一步迈出门槛，同时伸手把尸体另一只脚上的高跟鞋摘下。
也许是出于对死者的尊敬，闻志高是用双手为她脱鞋的，小心翼翼地摘下放在门槛边。
庄司眉头一皱。
闻志高的手很干净，没有一点血迹，反而是两手虎口还各贴了两块创可贴，只是敷药的部分重叠在一起看着并不像是用来贴伤口的。
“小道，你手怎么了？”这是庄司第一次和剧组里其他人一样喊闻志高的外号。
背光的青年抬手看着自己的虎口：“你说这个？之前捡柴火被树皮刮了，所以特意用它贴着怕再被划破……怎么了？”
闻志高的手指很长，比庄司的要足足长出快两厘米，在逆光方向张开时像某种禽类的爪子。
“我一开始没发现，怕你手上有伤不方便。”
“嗐！方不方便都得搬。”闻志高弯腰抱住李可艾的膝盖，招呼庄司一起发力，“毕竟发生这种事，谁又能想到呢？你永远不会知道明天和意外到底哪个先来。”
方巾质量很轻，在搬运过程中几次三番从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上滑落，余奕臣跟在一旁依旧一言不发，只是每次都主动帮忙把它重新盖好。
由于拖着的是上半身，庄司从头到尾都是屏气看着地面倒着走路，毕竟再怎么胆大的人也不会愿意时不时和这样一张烂脸对上。